昨晚,伴着窗外潇潇的夜雨,躺在床上思潮起伏,辗转反侧,想的不是姑娘,而是一部电影《死亡诗社》。初次看这部电影是在四年前,大学时代的英国文学课上。昨天,或许是主演的突然离世,电影频道又播放了这一经典之作。第二遍看下来,心中依然感动,同时也多了些新的感受。
但是,时过境迁,四年之后我与Keating老师和他的学生们产生了一点分歧。二十岁时,我会成为Keating的狂热追随者,但现在我更欣赏那位勤勤恳恳、白白胖胖的拉丁文教授。客观地说,自从“信K哥”之后,除去自由思想,大多数学生并未得到太多好处:尼尔自杀,不必说了;查理表演“上帝的电话”,挨了几十板子,差点被开除;诺克斯大着胆子偷吻别人的女友,也是一顿胖揍,鼻血长流。虽然最后成功牵手美女,但这毕竟是电影情节。现实中的痴心小伙手捧鲜花,向仅见过一两面的女孩当众念诗表白,被拒绝,被发好人卡的概率远比“获得真爱”要高得多得多。碰见别有用心的美女,来点精神控制,痴心男化身牛马,甚而游坦之、宋青书也不足为奇。就是Keating老师自己,最终也被学校除名,只留下一个无奈的微笑。整部电影中真正获益的只有陶德班上最羞涩怯弱的男孩。所以,如果说威尔顿公学用“纪律”、“规范”、“准则”束缚住了学生的手脚,Keating老师则举起了名字叫做“Passion”、“Romance”、“Carpediem”的刀斧,砍断枷锁的同时也斫丧了不少学生的肉体和精神。“独立思考”、“自由思想”是Keating极力倡导的,但真正的独立思考者,面对Keating这剂猛药,会量力而取,而不是听了四五句诗、上了一学期课就彻底沦陷。
剧中最让人扼腕的人物当然是尼尔,自身热爱表演,但父母强迫他去学医。这种感受我很理解。以前我曾相信过“择善固执”这句话,以为自己认为是好的就永远是对的。十八岁时不顾家里的反对一心一意地要读中文系,但最终我收获了什么呢?只有爸爸的斥责,妈妈的眼泪和自己并不十分愉快的四年。尼尔自杀时只有十七岁,等他再大一点或许就会明白:他所选的“善”也许并不那么“善”,而“不善”也不是真的“不善”;他所期待的或许并不那么美好,他所厌恶的也未必那么丑陋
写到这,想起一则寓言:子舆病重,子祀前去探望,看到病榻上缩成一团的子舆,子祀大发感慨:“啊!你现在如此佝偻,伟大的造化者将要把你变成什么东西,把你送到哪里去呢?是要把你变成老鼠的肝脏还是小虫的臂膀呢?你怕不怕呀?”子祀听罢,仰天长笑道:“这有什么!如果造物者把我的左臂变成鸡,我用它来报晓;如果把我的右臂变成弹弓,我就用它去打斑鸠烤了吃;要是把我的屁股变成了车轮,把我的精神化为马,我就乘着它走,还省得坐车了呢!能够安心适时而顺应变化的人,哀乐的情绪就不会入于胸中。如果把天地当做大熔炉,把造化看做大铁匠,那么到哪里去而不可呢!”
或许Keating、尼尔、尼尔的父亲缺少的就是这种“安时处顺”、“恶乎往而不可”的勇气和精神。爸妈既然非让我学医,不妨学学看,反正自己还年轻,表演梦大可徐徐图之。儿子非要当演员,大不了豁出去一两年让他试试,成功自然好,不成功这小子自然会回来。父子双方中只要有一方不那么固执己见,悲剧就不会发生。择善固执,囿于己见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
几十个小时以前,Keating老师离开了人世,据说是抑郁症所致。西方狂飙突进的诗人加上一点东方达观顺天的智慧,戏里戏外的结局,或许都会有所不同。
在《死亡诗社》中,罗宾威廉姆斯把这句梭罗的诗宣讲给他新一届的学生。
名字容易让人误解,其实这不是一部充满死亡气息的电影。在那里,没有普拉斯那样的女生故事,也没有阴冷刺骨的文字。相反,这就应归类于校园青春剧。在这个严谨的威尔顿教会学校(男校)有着这样的四个口号,传统,荣誉,纪律,优秀。校园里,有这样一群俊美如阿波罗的男孩。他们的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对爱和异性的憧憬,挣扎着奋起的力量,向往一次不计代价的独立的飞翔。
这是七个男孩的故事,他们是:托德,尼尔,查理,诺克斯,米克斯,皮茨和卡梅隆。托德是个不敢表达自我的男生,他的哥哥十分优秀,因此他总是显得有那么些自惭形秽。尼尔是一群人中的首领,为人直爽性格热情。查理是一个肆无忌惮的人,没有他不敢说的话也没有他不敢做的事。诺克斯爱上了一个女孩,在三番两次的胆怯中最后鼓起勇气捧着花束去了女孩子的学校。基丁的出现,似乎改变了他们的未来,但他们眼中闪耀的光芒,又证明了他们内心的期盼。
第一堂课,基丁叫大家撕去了教科书上对诗歌评判与赏析规定那一页,并发奋告诉他们青春的激情和诗句的甜蜜,让大家都叫他“船长”,大家都笑了。早慧的尼尔干脆的撕去那一页,懦弱的托德怯怯的撕去那一页,认真的卡梅隆工整的撕去那一页。学生不一样的表现并没有让基丁感到个性
第二堂课,基丁站在讲台桌让大家上讲台来换一个眼光看这个世界,让他们朗诵自我的诗歌,让他们用诗句唱出心底的感受。尼尔很骄傲的展示自我的杰作,卡梅隆写得规规矩规矩,胆小的托德在基丁的逼迫下也喊出了他心中的惠特曼,博得了全班同学的掌声。
第三堂课,基丁耐心的告戒大家,理想是不能对抗现实的,他们务必在现实的天空下放飞自我的理想,他鼓励每一位学生的个性和理想,又着实为他们的现实担忧。尼尔爱好戏剧,可他父亲并不期望儿子和戏剧沾上边,基丁不止一次的鼓励尼尔把自我的想法说给父亲听,尼尔办不到。尼尔瞒着父亲参加了学校戏剧团的演出,父亲意外出现,冰冷的拽走了尼尔,还严肃的说要把尼尔转送军校。尼尔一声大叫,然后独自说:“我演得真好。”
最后一堂课,一个戏剧爱好者,一个诗人,一个学生,一个活生生的灵魂死了。无奈的尼尔最终拿起了父亲书桌里的手枪,指向了自我托德的难以置信,在白雪皑皑的雪地中,托德不断奔跑却又不断摔倒,还有他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他无法明白这一切,他无法原谅这一切。当七个男孩中唯一一个依然严谨依然只懂得明哲保身的卡梅伦报告了学校关于基汀老师鼓励他们组织死亡诗社之后,基汀只能选取离开。忍无可忍的查理在揍了卡梅隆一拳后也被学校开除。可在他身后一个接一个的灵魂站了起来。即使是校长也不能把这些孩子从课桌上拉下来,他们独立、骄傲、自信。他们反复吟唱着惠特曼的诗句:“啊,船长,我的船长。”应对这个世界,他们做了第一次发自内心的选取,一个愿意承担后果的选取。基丁最后的笑容是对他们最好的鼓励了,他们已经长大,已经独立了,他们已经学习并领悟怎样在这个世界和自我的梦想一齐生存了。
影片依然有美国电影的一贯风格艳丽的色彩,逗人的桥段,戏剧的冲突,煽情的故事。然而,导演并没有因此而让影片止步于此。
理性的哲人留下了,他从性命和死亡的对话中透彻地明白了人生的智慧,他会独立地承担自身的命运。
无畏的船长被放逐了,他注定是一个流浪的游吟诗人,也注定是他船员们一辈子的老船长。
影片名为《死亡诗社》,也许正是借用了“向死而生”的含义。只有让不属于自我的那部分思想、那部分灵魂死去,才能真正把握住属于心灵的那部分性命。开始真实的生,清醒的生,有好处的生!
电影在一群站在课桌上的孩子深情的注视下划了句号。可生活还在继续,看电影的人还在继续。我是否有一天也能那样独立的站着?
电影是门遗憾的艺术,她界于创作与未完成之间。她象一盏灯,照亮你心灵的1条小路,启发你,引导你,让你独立的思考,在人生的旅途中去完成,去实现。看电影也是一件很独立的事,在那流光幻影之中,你愉悦,你悲伤,你愤怒,你感悟。在电影里,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我的,都是独立的。
咱们的独立精神就应植根于性命的野性,梦想和勇气,性命是对于这个世界的狂野的爱。或许性命有时会是痛苦的,但不好忘了灵魂深处面向生的勇气和对生的渴望。
我们欣赏了一部美国的片子《死亡诗社》,它的故事发生在1959年的威尔顿预备学院,那是一个扼杀个性的年代,也许我们今天仍处在这个时代中,《死亡诗社》观后感。在校庆典礼上,学生们穿着一样的校服,一口同声的说着校训:传统、纪律、荣誉、卓越。学校礼堂里庄严和死气沉沉,但青春,叛逆,生命力还是从他们的眼睛里泄露了出来。在那里,教育的模式是固定的,不仅单调而且束缚了思想。
然而这一切在一个新教师的手中发生了改变。基廷老师反传统的教育方法给学院带来了一丝生气。一群学生在他的指导下,学会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反抗给予他们压抑和束缚的教学体制,但又以一个学生的自杀和基廷老师的被辞为结尾。情节的安排行云流水,没有任何花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很纯净的故事。只是在喜剧式的上半场走到沉郁的结局时,多少让人有点心情黯淡了,但正是这种被现实挫败的感觉,和最后一个场景里抑郁中的高潮,升华了该片的寓意。
一直以来,学校教育自以为是其精髓的便是其传统。然而这传统,是来自于我们的成人社会的现实主义的传统,而不是发自作为当事人的青春年少的孩子们的浪漫主义的传统。在成人社会中,出于他们的本能,把他们的实利主义的性格灌输于学校教育的诸种体制之中,并且,作为师长,作为父辈,他们自以为这所做的一切均是出于保护孩子的目的。他们认为,唯有一个在贯彻了实利主义教育的体制之下成长出来的孩子,才能够免受伤害。
于是,我们学习经济,学习法律,学习各种生存规则。同时,也学会屈服。在他们的现实主义的教育培养之下,我们感染上成人世界的各种气质,我们变得现实,我们变得急功近利。我们也许会成为一名合乎他们设计的会计、医生、律师、政客但是,与此同时,我们逐渐丧失了生命本质中的创造力,反叛力,活力。
在基廷的世界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育人者如何在体制和教条下成为放逐者的故事。在他的课堂里,他鼓励学生站在课桌上,用一个崭新的视角去观察周围的世界;他向学生介绍了许多有思想的诗歌。他所提倡的自由发散式的思维哲学在学生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渐渐地,一些人接受了他,开始勇敢地面对每一天,把握他们自己的人生。在没有遇见基廷老师之前,我们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宿命;在遇见基廷老师之后,我们的自由欲望被不可遏制地扩张了。也因此,我们看到了我们的人生所面临的,竟然是怎样的一出悲剧!
如果说,这部片子里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是象征着束缚和压抑的现实世界,另一个是体现了自由和激情的梦想的世界。那么,基廷就是这两个世界的联系点。他是现实世界里的老师,是拥有现实世界里诸多光环的人,但他更是指引着学生发现并珍视内心梦想的舵手,帮助学生坦然面对自己,面对生命的友人。他教会他们用不一样的眼光看世界,做不一样的自己,挑战那些在别人眼里是金科玉律的教条,走真正自己想走的路。无论是让学生撕掉权威关于诗歌的评价用自己的心去品读,还是让他们看到自己是如何随着别人的脚步改变自己的步伐的,基廷用他的人格魅力感染着这一群在禁锢里压抑太久的年轻人,让他们恢复了飞翔的勇气和向往飞翔的激情。但是,属于基廷自己的结局是被校方因为“毒害”学生思想为名赶走了,似乎和遥远切近的时空里,那些个挑战者,背叛者的悲剧式命运无奈地呼应了。盗火者给人们光明,而自己却永远只能背负着盗者的恶名,默默走开。
《死亡诗社》从头到尾都让我被一层一层的激情侵袭着,但这里不是天堂,它从未离开过现实世界。我想这部电影在今天的现实意义也许正好像一个实利主义的社会风气里重新呼唤学校教育的人文关怀。
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