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嵘认为曹植“起调多工”(“高台多悲风,朝日照北林”),精心炼字(“惊风飘白日”,“朱华冒绿池”),对句工整(“潜鱼跃清波,好鸟鸣高枝”),音调谐协(“孤魂翔故城,灵柩寄京师”),结语深远(“去去莫复道,沉忧令人老”)。
即,比起他爸爸来,曹植是有意识在修饰。所以钟嵘要说曹植的出现,是“譬人伦之有周孔”了。
陶渊明这样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返璞归真,在那年代,评价也不算最高。钟嵘把他列为中品。
动词用得好的诗,我们都知道。“轻舟已过万重山”,已过两个字形容迅速流畅,很妙,不提。
如是,中国诗歌这种符号美学、意象排列、制造画面感而提升意蕴的手法,中国人自己身处其中,可能会不敏感。
尤瑟纳尔写她的中国背景故事时,写王佛弟子被斩首,犹如断枝鲜花。这个意象也非常东方化了——汉语读者一定领会更深。
想想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大浪淘沙千堆雪、春晓鸟鸣山间,轻雨青柳之类——我们所知的许多美景意象,不是来自美术课本,而是诗歌教我们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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