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2日,美国著名作家菲利普·罗斯去世,享年85岁。他的一生获得了除诺贝尔文学奖之外的几乎所有文学奖项。菲利普·罗斯(Philip Roth,1933年3月19日—2018年5月22日),美国当今文坛地位甚高的作家之一,在国内国际都获奖无数,多年来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候选人。出生于美国新泽西州纽瓦克市,1955年获芝加哥大学文学硕士学位后留校教英语,同时攻读博士学位,1957年放弃学位学习,专事写作,以小说《再见吧,哥伦布》(1959年)成名。他的作品曾获美国国家图书奖、美国书评价协会奖、福克纳笔会奖、普利策奖等诸多奖项,内容贴近个人生活与内心世界,涉及的身份认同、父子关系、男女关系、青春期的性困惑等问题能引起读者共鸣。2018年5月22日,菲利普·罗斯去世,享年85岁。菲利普·罗斯的《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是小说还是自传?这个问题似乎问得有些傻,我不清楚那么多人说《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是一本小说,就是因为书的开始和结尾罗斯与他虚构的人物祖克曼的书信往来吗?还是因为在《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里罗斯对真实人物的改头换面?
如果《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是一部小说,那对于象彼此时55岁的菲利普·罗斯这样的文学大师来说,这样的小说也太平庸了,如果作为一部自传,倒是透露了罗斯成长及他的小说的一些秘密。祖克曼把他的这本自传说得几乎一无是处,建议不必出版。其实,祖克曼也并不是说他的这本自传不好,而是说,罗斯的长项在虚构小说,而自传这种戴着镣铐的舞蹈并非罗斯所长。
《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追溯罗斯从犹太小镇男孩变成功成名就小说家的人生轨迹。作为一个男孩,抛开特定的时代背景和地域背景,罗斯青少年时期的经历与其他男孩的经历并无太大不同,远离父母的渴望、对美好前程的梦想,初尝禁果的慌乱,这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哪个男孩不是这样过来的。书的一大半篇幅都在写他和人个叫乔西的女子的纠葛,乔西死于一次车祸,罗斯踏上了新的征程,《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的正文就这样结束了。如果从时间上来看的话,《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正文结束时罗斯大概才30来岁,虽然可以让读者从中看到关于《再见吧,哥伦布》《她是好女人的时候》《波特诺的抱怨》的只言片语,但罗斯作为小说家的辉煌才刚刚开始,对于想了解罗斯作为一个小说家秘密的读者未免会有些失望和觉得不过瘾。罗斯创作《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时55岁,那时他已经算是功成名就,如果他的自传能截止到55岁,我相信他的自传会更有份量。菲利普·罗斯
我个人认为,《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出彩的部分反倒是罗斯写给祖克曼的信以及祖克曼给罗斯的回信,如果把罗斯写给祖克曼的信当作他55岁时的人生总结,读者可以略窥彼时罗斯的当时的状态及所思所想。如果把祖克曼的回信作为罗斯正文部分的书评,那可以说是关于《事实:一个小说家的自传》最好的书评了。
在罗斯给祖克曼的信中,罗斯说他开始相信自己无法东山再起,非但觉察不到重塑的可能,反而觉得正在一步步走向分崩离析,有趣的是,他的祖克曼三部曲的第三部《解剖课》表现的正是这种状态,那一年罗斯和祖克曼都40岁。罗斯说他写这本自传的祖宗是“回到原点”,是为了“再出发”。而祖克曼——虽然是罗斯虚构出来的人物,却比他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他看出了罗斯的困境所在,也看出了罗斯自传的不可信,并非罗斯有意为之,而是因为自传这种体裁的限制以及罗斯人品的局限,注定罗斯不可能写出一本完全真实、真诚、彻底的自传。祖克曼与罗斯相比,祖克曼更像一个冷静的智者,而罗斯只不过是一个充满了种种困扰的凡人,且看祖克曼的连连金句:
非虚构文学所允许你所阐述的,不同于你在小说中所选择阐述的,你在这本书中不能讲述你最拿手的东西。
作家选择在小说中透露什么,基本上由审美动机决定……但对一名自传作家,我们要在道德上加以判断,因为相关动机主要是伦理的。
你知道,那些人常常在喃喃自语:“没人理解我或知道我的真正价值——没人懂得实质层面的我!”对于小说家来说,这种困境是值得珍惜的……如果有什么可中断作家的文学生涯,那就是他们的天敌的宽恕。
自我憎恨对年轻人颇有价值,难道他或她应该拥有——自我批准、自我满足、自我表场吗?
祖克曼何许人也?如此透辙、如此睿智,如此深刻,我们只能从罗斯的小说里寻找答案。罗斯于1979完成了《鬼作家》,这是祖克曼第一次在祖克曼系列小说中亮相。在之后的数年里,罗斯接连完成了《解放了的祖克曼》(1981)、《解剖学课》(1983)“祖克曼三部曲”。2007年,罗斯完成《退场的鬼魂》,在接受采访时罗斯宣布这是祖克曼第九次也是最后一次出场。幸运的是,上海译文版《菲利普·罗斯全集》祖克曼系列收齐了,不多不少,正好九本。《鬼作家》
在博尔赫斯《环形废墟》中,一个来自南方的人打算利用梦境创造一个人,最终却发现自己也不过是别人一个梦。祖克曼就是罗斯的“来自南方的人”,与博尔赫斯的梦境不同,祖克曼过完了长长的离奇的一生,真到垂垂老矣,从这点上来说,罗斯比博尔赫斯厉害。
在《鬼作家》中,祖克曼出场时23岁,初出茅庐,他出版的几篇短篇小说受到了他崇拜的文学大师E·I·洛诺夫的赏识,并受邀邀前往洛诺夫位于伯克希尔山的家中做客,在洛诺夫家中,祖克曼目睹了洛诺夫夫妇的争吵,见到了洛诺夫的养女艾米·贝莱特并为其魅力所倾倒。洛诺夫鲜为人知的一面向祖克曼徐徐展开,同时祖克曼因为发表暴露犹太人“劣根性”的小说与家人及犹太族群的紧张关系也慢慢曝光,在小说的结尾洛诺夫的太太霍普·洛诺夫离家出走……菲利普·罗斯
有人说,《鬼作家》中的洛诺夫以美国犹太裔作家伯纳德·马拉默德为原型。洛诺夫成名前忍受了漫长的寂寞,成名后拒绝接受一切荣誉和诱惑。但就是这样一个对于祖克曼来说神一样的存在,虽然在文学上取得了无人匹敌的成功,却使他身边的几乎每个人不幸福,包括他的妻子霍普·洛诺夫及养女艾米·贝莱特,他既无勇气抛弃年老色衰的妻子,也没有勇气接受艾米·贝莱特的爱情,事实上,他在文学上的辉煌是以他身边的亲人的毫无保留的牺牲为代价的,霍普·洛诺夫在她离家出走前,对她的继任者说:
“什么也不能碰,什么也不能换,人人都得安安静静,孩子们不许说话,小朋友四点钟以前不能来……这就是他的艺术宗教,我年轻的继承人,不要生活!他就是从不要生活中产生他的动人的小说的!你现在就要做这个做这个他不要一起生活的人了。”
从霍普对洛诺夫的控诉中,我们可以看到,晚年的洛诺夫,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他拒绝生活,他其实已经不生活在人间。
艾米·贝莱特另一个身份是活下来的安妮·弗兰克——《安妮日记》的作者,这究竟是事实,还是祖克曼的想象,罗斯故意写得暧昧不清。犹太族群需要安妮作为圣女存在,需要她死去。但如果她活下来呢?她大概就是罗斯给我们呈现的样子吧,会有生死爱欲,会爱上一个可以做她爸爸的男人,会有自己做作家的梦想,会极力摆脱人们强加在她身上的符号化的形象。如果安妮已经死去,那么艾米·贝莱特就是一个有着作家梦想的鬼魂。
祖克曼因为写了《高等教育》等一系列父亲及犹太族群认为的自暴家丑的小说,与父亲关系紧张,他是一个失去了根的人,所以他才把洛诺夫想象成他精神上的父亲。在祖克曼的父亲看来,祖克曼作这一个犹太人的儿子,他已经死去。
洛诺夫、艾米·贝莱特、祖克曼都是鬼作家,虽然他们成为鬼魂的原因不一,虽然他们是不一样的鬼作家。
在《鬼作家》中,祖克曼与父亲及犹太族群的冲突才刚刚开始,更严峻的考验在等着他。《被释放的祖克曼》如果有一个通俗的名字那应该是《一个作家成名之后的烦恼》,祖克曼因出版了自己的第四本书《卡诺夫斯基》一炮而红,有趣的是罗斯的第四本书《波特诺伊的怨诉》引起的争议与《卡诺夫斯基》一样强烈。细心的读者会发现,虽然祖克曼不等于罗斯,但他身上确实有许多罗斯的影子,除了他们的作家身份,他们都还出生于纽瓦克一个犹太家庭,都曾在芝加哥大学读书,换句话说,祖克曼的生活和其创造者罗斯其实是平行的,这种平行一直保持到《退场的鬼魂》。约翰·厄普代克在1993年曾这样说罗斯:“他不断地放大或者缩小着自己,他迷恋着这样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说,祖克曼就是罗斯的放大和缩小。《被释放的祖克曼》
红了之后的祖克曼不再是一个独坐书宅的作家,而是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公众人物,他成了“新泽西的马塞尔·普鲁斯特、犹太人的查尔斯·狄更斯”,用他的经纪人安德烈的话说:“内森,你的蛋蛋已经属于大众了。”
成名之后祖克曼自然是名利双收,可以享受一个百万富翁的生活了,但相应的烦恼也如影随形,这些烦恼包括:祖克曼被迫切希望出名的的老乡阿尔文·佩普勒没完没了的纠缠、广告商不间断的骚扰、绑匪的敲诈、给父母带来的纷扰、与第三任妻子劳拉的离异等,最为严重的事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祖克曼父亲的死亡。
祖克曼的父亲在临终前轻轻地说了一声:“杂种。”祖克曼非常希望希望父亲不是在说他,或者说的不是“杂种”,直到他从弟弟享利那里证实,父亲说的正是“杂种”,说的也正是他。他父亲的死让他感到一种彻底的解脱,同时也背上一种永恒的内疚。《被释放的祖克曼》一开始,祖克曼老乡阿尔文·佩普勒对他的纠缠像一场场滑稽剧。通过阿尔文·佩普勒的表演读者简直见证了一部美国流行文化史。
阿尔文·佩普勒渴望得到祖克曼的提携和指点,未能得逞之后恼羞成怒,指责祖克曼偷走了他的生活,称他是“整天围着妈妈转的小毛孩”。祖克曼与爱尔兰女影星西泽拉的相遇,是才女佳的相遇,很香艳、很好莱坞,祖克曼与绑匪的斗智斗勇既滑稽又可悲,弟弟亨利对祖克曼的遣责句句戳在祖克曼的心上……所有的这一切都使《被释放的祖克曼》像一部高潮不断、让人又想哭又想笑的电视连续剧。
祖克曼自己称:“假如《卡诺夫斯基》表明了什么的话,那么可以说他这三十六年来比大多数人更加关注他生殖器的命运,可是,当他忙于非情欲的日常事务时此物偏向何处,他却毫不知情。”
我们从《被释放的祖克曼》里无法知道《卡诺夫斯基》的具体故事情节,但我们知道这又是一本暴露了犹太人好色、贪婪的小说,祖克曼弟弟亨利称其是充满仇恨、嘲笑犹太人的一本书,他对祖克曼的遣责可谓切中祖克曼的要害:
“凭本能想象是一回事,凭本能去对待你自己的家人又是另外一回事……难道你真以为良知只是犹太人的发明,你可以全然豁免吗?难道你真以为可以只顾和其他纵欲者纵情享乐而不受良知拷问吗?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管拿世上最爱自己的人取乐吗?宇宙的起源!他只想听‘我爱你’‘爸爸,我爱你’——他要的只有这些!”
埋葬父亲之后,祖克曼来到了小时上小学的地方,但已经物是人非:“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儿子,你不再是某个好女人的丈夫,你不再是你弟弟的哥哥,你也不再有故乡。”
用众叛亲离来形容祖克曼成名之后所受的惩罚一点也不为过,但这些与《解剖课》里祖克曼的遭遇相比,简直不值一提。祖克曼在四十岁那年,《卡诺夫斯基》带给他的因扰还依然存在,他的双亲都已去世,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浑身疼痛,四处求医无果,四个女人的轮番安抚也非但不能减少他的痛苦,还激起了他逃离的欲望:
“他必须摆脱所有女人,尽管和像他那样的人厮混没什么可疑的,但他依赖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是错误的,她们用自己的善良、宠溺、顺从,带着我最需要用来逃离这个陷阱的工具逃走了。戴安娜聪明,珍妮是个艺术家,雅嘉是个真正的受害者,而和格洛丽亚在一起时,我感觉自己更像格里高尔·萨姆沙……”
最后罗斯决定去芝加哥大学学医,在那里他目睹了太多的死亡,但他依然前路渺茫……
“祖克曼失去了他的题材。他的健康、他的头发和他的题材。他找不到一个写作的姿态……失去父亲、母亲和家园,他不再是一个小说家。不再是一个儿子,不再是一个作家。激发他的那一切都已磨灭,一览无余,没有他或者其他人的什么东西留下可以供他去申张、开掘、摹写和重建。”
这就是祖克曼彼时的状态,无休止的肉体疼痛让他无法忍受,创作力的消退更让他崩溃,对于一个作家,没有什么比这个残酷的了。
在《作家评论·作家访谈3》中,罗斯说:“要说是什么让比如说《解剖课》这样一本小说成为所谓‘犹太书’,大概是某种气质:紧张、易激动、喜争执、戏剧化,常义愤填膺、过于执着、过于敏感、装腔作势——而比这些更重要的,是爱说话,里面全是说话和喊叫。你知道犹太人开了口,都停不下来的。看一本书是不是一本“犹太书”,并不是看它聊了什么,而是你没法让它闭嘴。”
《解剖课》里,一位医生对祖克曼说:“我读过你的那本书(指《卡诺夫斯基》),坦白地说,到第五百次看到“阴茎”这个词时,我已经受够了。”《解剖课》也是这样一本小说,里面大段的性描写足够让《少女之心》《金瓶梅》里的性描写显得幼稚,祖克曼在飞机上对旁边乘客“立可舔”的推销、在芝加哥对女出租司机性的宣场,足可以让他们控告他性骚扰。他无法发泄对米尔顿·阿佩尔的怨恨,只好以他的名字伪装成一个色情贩子,他的滔滔不绝让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色情狂,倒像一个滑稽剧的演员。
虽然充满了性描写,但《解剖课》其实是一本很严肃的书,同样是在《作家评论·作家访谈3》中,罗斯说:“绝对的幽默和极度的严肃是我的两位最亲密的朋友。此外,阴沉的幽默、严肃的幽默、严肃的严肃以及绝对的绝对,和我的关系都不错”。这些在《解剖课》里都有所体现。关于一个作家的困境和真知卓见,读者在《解剖课》里看到的比他会在其他书里看到的加起来还要多:
“害怕成功,又害怕失败;害怕出名,又害怕被遗忘;害怕自己古怪离众,又害怕自己平凡无奇;害怕被人仰慕,又害怕被人鄙视;害怕孤独,又害怕热闹。”
“卡夫卡曾经写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只读那些会让人又痛又痒的书。如果一本书不能给我们当头一棒,那又何必读它?’”
“作家得学会伴随在笔下人物的左右,他必须这样做,以使这无可救药的生活有了意义,为的是描绘通向沉重未知事物的转折点,即使那毫无意义。”
“如果你跳出自我的框框,你就无法成为作家,因为你的灵感源泉是个人经历,而如果你依靠个人经历来写作,你很快就会完蛋。”
“在我看来,一个好的小说家与其说是世俗文化的大祭司,倒不如说像一条聪明的狗,对某些刺激尤为敏感,就像狗敏感的嗅觉一样,在他们的相互交流中有选择性地提取需要的部分,这样的组合产生的不是说话,是吠叫、哀鸣、狂躁不安地挖洞、瞄准、嚎叫、匍匐,什么都行。”
“身为一个小说家却没有体会过无法协调的内心分裂?那个人一定没有写小说的方法,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如果你想每一分钟都被人提醒自己的极限在哪里,那没有比写作更好的职业了。你的回忆,你的措辞,你的才华,你的同情心,你的观察,你的感觉,你的理解——永远都不够。
在《鬼作家》中,祖克曼对罗斯说:“那些拖累你的,也在抚育你本人和你的才华。”这句话用在他本人身上也一样合适。
如果说祖克曼在这次奇怪的病痛中得到了什么的话,正是他在《解剖课》里经历的困境,而困境是一个作家可遇而不可求的写作素材。罗斯的后期作品、《美国牧歌》的译者罗小云说:“罗斯以高产闻名,艺术特色十分明显,最重要的还是其大胆的文学实验。他的叙事策略和文学原型主要受亨利·詹姆斯、马塞尔·普鲁斯特、詹姆斯·乔伊斯和弗兰兹·卡夫卡的影响。他擅长喜剧性的修辞手法,从戏谑式话语和描写、反语式评判、尖刻的嘲讽,到借助于幽默的愤怒。在他的作品中不难发现‘戏拟、滑稽模仿、插科打诨、奚落嘲弄、谩骂抨击、冷嘲热讽、妙语连珠、陈词滥调、轻率多变等语言游戏’”。这些都在他的《祖克曼三部曲》中有所体现。《美国牧歌》
但汉松在《罗斯在拧紧》一文中说:“罗斯虽然也喜用元叙事的技巧,虽然也乐意进入历史的幽暗处展开想象,却仍然在骨子里是个现实主义作家。他从卡夫卡那里学到的重要一课是,‘小说的想象越是玄幻离奇,细节上的处理就越要现实主义。’罗斯在不同场合告诉那些试图将他归入后现代小说流派的采访者:‘是的,约翰·巴斯很不错,但请给我约翰·厄普代克!’”菲利普·罗斯和前美国总统奥巴马
在《解剖课》的最后,芝加哥大学校报《荒岛报》想采访尚在病床是的祖克曼关于在约翰·巴思(代表作《烟草经纪人》)和托马斯·品钦(代表作《万有引力之虹》)为代表的后现代主义时代中他这类小说的前景问题。他没有给出回答。读者从《祖克曼三部》曲中可以看到,罗斯尽管使用了种种表现手法,但他的小说基本可以归为现实主义的范畴,他并没有玩后现代,这并不代表他对后现代不熟悉,他的小说可读性非常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深刻。
罗斯用《祖克曼三部曲》之后的一系列作品,对上面的那个问题作出了强有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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